环球观点：汽车付费订阅遭质疑 规范监管亟待加强

想要使用卫星地图导航、座椅能加热、可以远程控制车辆……原本车辆自带的一些功能如今却需要付费才能使用。近来，多个车企宣布推出付费订阅汽车功能的服务，引发网络热议，其中认为“不合理”的意见占据了多数。按理说付费订阅并不是什么新鲜模式，在汽车领域也并非首次出现，那为何此次会形成如此规模的负面舆论？

车企探索新盈利点 付费订阅引争议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奔驰EQS后轮转向角度付费升级

回顾这波关于付费订阅的热议，奔驰似乎算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导火索”。6月底，奔驰官方发布了“后轮主动转向功能”付费订阅升级包，购买后，奔驰EQS标配的后轮转向功能角度可从4.5°提升到10°，费用为每年4998元。无独有偶，8月份又有网友爆料奔驰车辆远程控制功能（不含远程启动）在结束3年免费使用后，也开始实施付费订阅。随后，宝马和特斯拉也先后出现了付费订阅服务遭质疑的情况。其中特斯拉开始对车载娱乐下手，针对高级车载娱乐服务开始收费，而标准车载娱乐服务不仅只免费使用8年，功能也仅限于基础的地图和导航功能。事实上，不仅是这些合资品牌热衷于推出付费订阅服务，国内新势力品牌蔚来、小鹏以及新造车品牌岚图和极氪等车企也纷纷推出这样的服务。

特斯拉高级车载服务包开始收费

对于付费订阅服务，其实在手机和互联网领域用户其实已经习以为常。而在汽车领域，随着智能网联汽车的不断发展，付费订阅服务也已屡见不鲜，不过传统车企参与的并不多，更多还是集中在新势力车企。而对于软件收费解锁硬件功能这样的服务，消费者尚未形成消费习惯，因此也很容易产生负面情绪。有网友就吐槽称，以后刹车踏板、方向盘转向是不是也要付费才能使用？

那么既然明知道消费者会产生抵触心理，车企为什么还在不断推出付费订阅服务？总结起来大致有两个原因，一方面车企为了平摊生产成本。将批量采购的硬件预装在全系车型上，降低硬件采购成本和制造成本，后期再通过订阅模式来解锁硬件功能。另一方面车企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利润。现阶段车企售卖硬件已经难以获得利润增长空间，而随着汽车电子电气化程度不断加深，为付费订阅服务提供了技术基础。以特斯拉为例，据今年第二季度特斯拉财报显示，包括 FSD、OTA 以及超充服务等在内的服务及其他收入达 14.7 亿美元，占总收入的比例提升至 8.7%，更高的利润空间吸引各大车企争相入局。

引发车主集体不满 付费订阅有点跑偏

从本质上来看，车企推出付费订阅服务是一种商业行为，没什么可指摘的。只不过有些车企采取的方式和订阅服务范围存在争议，从而激发出车主的不满情绪。近期，有部分车主向车质网反馈，购买的某自主品牌SUV车型，在购买时对于远程控制功能宣传的是标配，销售也未提及后期是否要收费，因此一直都在免费使用，但近期突然开始要付费才能正常使用，认为企业存在欺诈行为。截至发稿，车主针对该车型此类问题的投诉在近两周内已接近500宗。

对此，北京盈科律师事务所蒋苏华律师认为，车企在消费者购买车辆时应明确告知哪些功能后续会收费以及收费标准，要以尊重消费者的知情权和选择权为前提。就上述案例而言，蒋苏华表示消费者可以查看购车合同，如果合同中没有明确标明该远程控制功能是需要收费的，那就应视为该功能已包含在车价中，车企或涉嫌违约和侵权行为。

此外，还有部分用户认为车企目前推出付费订阅服务的范围越来越大，已经从此前单一的软件增值服务，扩展到一些基础性的硬件功能，比如座椅加热、方向盘加热等。这些用户认为已经购买了车辆的硬件，后续想要使用还得花钱去解锁，相当于购买一项功能需要分别支付硬件和软件两次费用，质疑车企在“割韭菜”。也有用户表示，像座椅加热、发动机远程启动等付费订阅服务，付费后其实并不会享受相应的软件服务，实际上付的钱仅仅是为了解锁某一项硬件功能，买到的更像是一个“开关”。

凯睿赛驰咨询高级副总裁张越在接受采访时候表示，车企推行付费订阅服务从本质上看是无可厚非的，企业要追求利润，消费者也可以按需选择。但企业在推行付费订阅服务时要厘清边界，明确付费订阅的核心应是功能的增值和差异化，而对于一些基础功能，如座椅加热、远程控制等是不太适用的。

模式尚不成熟 付费订阅面临诸多挑战

有业内人士认为，企业通过升级车载系统软件来提高增值收益，既是行业趋势也符合商业伦理。不过，在现阶段汽车付费订阅模式尚未成熟的情况下，还是会面临不少的问题。

首先是定价问题，现阶段各家车企都在积极推出付费订阅服务，那这个服务策略和后期定价是否合理，能否达到消费者的预期就成为企业间竞争的关键，一不小心就可能导致客户流失。比如奔驰的远程控制功能是前三年免费，之后就开始要付费才可以使用，而宝马这个功能免费的年限是十年。

其次是安全问题。现如今汽车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随着OTA技术逐步普及，网络破解也变得更加容易，不排除有些用户会选择通过一些非官方渠道去解锁车辆功能。当然，我们并不鼓励消费者这样去做，不仅存在一些安全隐患，还有可能对车辆造成损害。不过，抛开这些，既然消费者花钱购买了车辆，就有权利选择非官方渠道去解锁功能，但如果用户这样做了，车企是否有权停止解锁的功能，并不再提供质保？对此，蒋苏华律师表示，用户购买了车辆拥有所有权是毋庸置疑的，但通过非官方渠道破解付费订阅服务还是存在一定风险的。订阅服务中的软件大多是企业自行研发的，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用户如果擅自破解软件，就涉嫌侵犯车企知识产权，因此也不建议用户这样去做。

再就是消费纠纷。消费者购买了付费订阅的功能，如果到期后企业上调了订阅价格，或者购买的功能未达到使用要求，就容易形成一些消费纠纷的事件，如退订等。对此，蒋苏华律师认为，目前付费订阅服务的定价权在车企一方，如果双方合约期限结束后，车企也是有权调整价格的，但也需要提前告知车主。而对于付费订阅的功能未达到使用要求能否退订，蒋律师表示，未到期退订可视为合同提前解约，如果确实是因为功能问题退订，那企业需要承担违约责任。不过蒋律师也表示，如何证明功能未达到使用要求，这个取证困难程度还是比较大的。

总结

对于车企而言，付费订阅服务更像是一把双刃剑，固然有持续获得可观利润的空间，但同样面临着各种市场风险。如何把握订阅服务的边界，制定合理的定价策略，将是未来车企需要不断探索的重点，但一切必须以保障消费者利益为前提。在此，也呼吁在国家层面可以尽快出台相关的政策法规，对于汽车付费订阅的范围和收费标准进行有效监管，这样才会最终实现车企和消费者双赢的良好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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